@小美

當自由劃過天際時,
我伸手試圖將它抓住。
然而,
沒有任何一顆流星是你能抓得住的。
你能做的只是,追上去…


一切發生得過於快速,幾乎沒有任何時間可以記錄。從台北轉機後,我身旁換了人,週遭的面孔慢慢換成日本人,我幾乎一眼就能認出坐在我旁邊的女孩絕對不是台灣人,我己經開始進入日本的領域。

22歲的永梨是剛從學校畢業的大學生,問她是來台灣旅行嗎?她溫柔地搖搖頭,告訴我她是去新加坡參加工作面試,經由台灣轉機要回到北海道的家。什麼樣的工作呢?一份日本的報紙,在新加坡尋找能通英日文的人才。學什麼的呢?歐洲國際關係,主要語言是瑞典語。

「妳會說瑞典語?」我努力壓抑自己的驚奇,這個小女孩才22歲,主要的志向是累積國外工作經歷,最終可以到歐洲工作。隨即她說起在雅加達的路上她走路走得多麼大汗淋漓,東南亞的天氣比北海道熱一百倍之類的瑣事,我瞬時又感受到她22歲的稚氣與天真,馬上喜歡上這個可愛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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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個日本女孩,從此我認識的每一位日本人幾乎都像她這麼親切。)

下機之後,她領著我去買好所有的車票,拿妥所有的地圖,用流暢的日文幫我詢問所有我想知道的資訊。「天哪。」我在心裡克制地尖叫,我怎麼這麼幸運呢!

從新千歲空港坐巴士到真駒內車站,再從真駒內接駁到東簾舞,一下車就被冷風打敗了。我匆匆忙忙從登山背包裡挖出羽絨外套,一面擔心到底要怎麼聯絡上Bigi,一面東張西望尋找公共電話。放眼望去,這裡比我想像得還要冷清一百倍,哪來的電話可以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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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後看著巴士站牌,心想:沒錯!就是這個吧!完全沒注意到站牌的背面有歡迎海報!)

突然間,路肩停了一台車,一個和善的老伯探出頭來,用一連串飛快的日文和我說話,混亂中我聽到Bigi的名字,賓果!是來接我的嗎?他親切地示意我上車,我心裡篤定的覺得我不可能遇上任何壞人,馬上登了上去。才剛坐定,另一位金髮碧眼的短髮女人從車後面衝到窗口邊,興奮又激動地跟老伯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把我帶上另一台車。

這個金髮的德國女人就是Bigi,這次國際志工工作營的發起人,一上車就感覺到她充滿活力。「剛剛那是我公公,他剛好路過,猜到你可能是這次的志工之一,就想順便把你接過去,還好我從窗口邊看到你,趕快來搶人!」搶人呢,我忍不住笑出來,原來她們剛剛的對話是在說這個啊。但是,她是怎麼從窗口就看見我的呢?另外,車上坐著一個看似混血兒的小男孩,如果是她兒子,那麼她老公就是日本人囉……。

我帶著滿肚子興奮的疑問,隨著老爺車轉入一個果園。天色已暗,空中飄著細雨,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超乎想像偏僻的土地和房舍。

「下車吧。」我們踏在泥濘的沙土中,躡手躡腳地穿越水坑,然後在一個簡單又堆滿了雜物的榻榻米房間裡,見到了這次工作營的其他四位志工。

Florence,比利時人,31歲。Yang,越南人,23歲。Jodi,台灣人,30歲。Jin,日本人,唯一的男生,21歲。我還以為我會是年紀最大的呢,雖然是啦,但沒想到竟然還有其他兩個zone3的朋友,看來以後三字頭的也可以歸類為年輕人囉。

晚餐時Bigi一家人為了慶祝我們到來,準備了超豪華的羊肉BBQ大餐。我這才搞清楚,這次我們工作的地點是在櫻井一家人經營的八劍山(Hakkenzan)果園裡。櫻井家,也就是Bigi的婆家,自從嫁到日本十多年來,她就和這個日本家族生活在一起,她們全家人一起經營果園的農事和餐廳,而我們這兩週要暫住的榻榻米房間,就是她們平時提供給客人短時間休息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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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中吹了蠟燭,Florence開心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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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才知道羊肉BBQ是果園餐廳的招牌菜,超級好吃的!)

還來不及想到工作的事情,這一晚的前一天,正好是Florence31歲的生日,Bigi貼心地準備了手工自製蛋糕,小小地慶祝了一下。我們同時認識了Bigi的老公Manabu,Manabu的姐姐Hitomi和Rumi,媽媽Kumiko,Rumi的老公Jun,還有Bigi三個漂亮又可愛的小孩Lina,Luna,和Nick。

一堆的人名亂七八糟塞在我腦裡,那些困難的日本發音,在我當時還不知道如何拼音前,幾乎是每說一次錯一次。我回想著我所有看過的日劇,突然有點遺憾自己怎麼不學日文呢?我已經開始喜歡這個櫻井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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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過天晴後Hakkenzan果園,美麗無與倫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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