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

從美國回來一個禮拜,我的時差竟然還沒有調回來,有好幾個晚上都是不到九點就昏倒在床上,凌晨或甚至半夜就起床,經常昏昏沉沉,今天敲鍵盤的時候竟然覺得手還有一點抖,why?我的身體真的比實際年齡老十歲嗎?

中午非常意外接到+61開頭的電話,我按下通話鍵就大叫:「是管管嗎?」管管也大叫:「你怎麼會知道?」這就是心有靈犀啦,我很想隨便亂掰,但我知道當然是管管,她是唯一人在澳洲而且知道我這支手機號碼的人。明天就是管待在澳洲的最後一天,她撐到一年期限的最後一天才離開,最後兩個月在漁船上工作,本來爛爛的英文現在聽和說都沒問題了。我問她好嗎?她說這一年太精采了,她捨不得離開,但也很想回台灣把研究所念完。

「雨果呢?妳們好不好?」我問她雨果,是我們一起認識的法國男孩,兩天後變成管管的男朋友,帥得可以去拍雜誌封面,而且只有十八歲,青春無敵無人能比。結果雨果當然如期已經回到法國,她們一直保持很好的聯繫,「傷心期已經過啦,但我們很好。」管說話的表情聽起來就是嘴角上揚,連說起爸爸拿她身分證去借的那一百二十萬,都輕描淡寫:「聽說他們還不出來,很淒慘,回去再看看囉。」

為什麼會打來?我們從澳洲分開之後從來沒有通過電話,只有簡訊聯絡。我曾經在和小曹大吵時傳簡訊告訴她我們的事,她說她嚇到了,以為我們會一直好好的,還一直惦記著回台灣要和我們見面。「現在都沒問題啦,快來找我們。」管愉快的說,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才認識這麼短,卻好像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了,可以談家裡的事、感情的事、還可以談死刑、談台灣文學、談兩岸政治,簡直是全方位朋友。

記得有次我們坐在亞瑟家裡的飯廳談到我們對中國的看法,我以為我已經夠激情,但還比不上管激情,結果反過來是管說我人太好,她沒辦法這麼友善,我心想:「還真妙,這個女人比我還要激烈,帥啊!」最後談完我們一起喝茶,她說不好意思,剛剛激動了一點,可是能夠這樣有情有裡地討論這些話題真的很棒,我說我也這麼覺得,大概就是那時候,我們就知道對方會是很好的朋友。

前陣子也和阿紫大吵一架,吵架的內容直逼情人模式,包含「妳這樣說很傷我的心」、「我沒有強壯到可以承受這些」、「如果你信任我,我想你應該知道…」,結果吵架當天晚上差點腦充血,反省過後又寫信認錯。「我們真的很像情人吵架耶!」我跟小曹說,怎麼會這樣,小曹還有點吃醋的說:妳該不會是愛上阿紫了吧!(基本上小曹認為所有的人都可能愛上我,我也可能愛上任何人,她對我的信心真的很強,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事後我們尷尬了一小段時間,但我內心的OS是:能夠這麼坦率的尷尬,還真厲害。我跟阿紫說,「你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的朋友了,和你不愉快簡直就像我跟小曹吵架一樣難過。」雖然我們這麼有默契又這麼投合,還是會有意見不合的事,然而重要的是,我們都這麼重視對方,從來都沒有誰想去傷害誰,而這比什麼都重要。

很久以前看過一句電影對白:「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把一盤麵倒在你頭上你都不會生氣,你討厭一個人的時候,連他喝一口水你都嫌煩。」很慶幸我有一些可以倒麵的朋友,但如果真的很氣的話,別說生氣了,回倒兩盤麵也OK啊。

寫到這邊,阿紫傳來訊息,我們在MSN上的通話完全符合「天涯若比鄰」的意涵,不管是她在西班牙,我在高雄,還是她在台北,我在美國,都可以隨時開講哈拉,有時候言不及義到了極點,有時候又可以深入人生課題,大吵之後還可以調侃吵架模式,這樣的感情還真神奇。現在我在幹嘛?我正在幫阿紫接受一個爆大的檔案,要傳給她的鼓手,但隨即又因為我的yahoo信箱容量過小而被判出局,這些瑣瑣碎碎的小事,常把我們的MSN對話容量灌爆,但,這就是人生囉!

(P.S)誰能告訴我,我的手為什麼還在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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