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的天光。

@小美

當自由劃過天際時，
我伸手試圖將它抓住。
然而，
沒有任何一顆流星是你能抓得住的。
你能做的只是，追上去…

坐在小港機場的26號閘門口前，戶外的天色已經完全亮起，室內的溫度則充滿冷冽的感覺。最低溫七度的札幌，到底有多冷呢？昨天做了一連串焦慮的夢，分別在凌晨一點、兩點、三點各起床了一次，深怕錯過班機，或者漏帶了任何東西。

這是我第一次出國只有自己一個人，語言不通，沒有同伴，但我知道這是一個值得的決定。昨晚小曹幫我抽禪卡，給這趟旅行一個建議和祝福，結果抽中了勇氣。在抽到之前，我是充滿焦慮的，抽到之後，我忽地想起了這趟旅行的初衷。我就是為了經歷各種生活而展開這趟旅行的，因此，不論順利與否，它都是經歷，都是生命的題材，也是我活著的樣子。這樣一想，心情就輕盈了起來。

在機場Check in的時候，一對和善的夫婦先是不好意思地打量我，接著就走過來問我，能不能把行李和她女兒的一起過秤。這次出國我是輕便的八公斤上身，只有一只登山包和隨身手提袋，隨即說了聲好，但稍後就發現我們目的地不同，她去東京，我到札幌，最後她只好把大行李箱的東西再挖一點出來，勉強符合最高行李重量的限制。

上飛機時剛坐定，發現身旁坐了一對不會說中文，也不太會說英文的日籍老夫婦，我們能交談的對話不多，沒想到不久後，那位行李超重的女兒就在我另一邊坐下來。我們自然地聊起天來。Lilian小我三歲，在美國唸研究所，畢業後在東京的證券公司上班，有一個住在附近的法國前男友，每週三晚上學日文，周日學法文，和跟我在同一個高中被同一個地理老師教過。她問我，這個年紀會害怕變老嗎？我說其實只是怕看起來老，但實際年齡倒是蠻喜歡的。她告訴我她不是一個很獨立的人，但大多數的時間幾乎都是一個人在國外生活。

「所以，生活得一團亂啊，只有每天正常上下班還ok！」我們大笑起來，有一種放鬆的爽快。

在這天之前，我一直是焦慮的，對於一個人的旅行，抱持著緊張和擔憂之情。小曹說，等你出發以後就會好了。起初我不太信，但此時非常能體會那個轉換的玄機，之前被緊張所掩蓋住的興奮逐漸冒上來，我開始喜歡這趟旅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