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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

時間它過去了,在你還來不及看好它的時候,今日就變成了昨日,日出就變成了黃昏。

根據電影來說距離末日還有兩年的2010,在我一如往常拿著吹風機吹乾頭髮的午夜,悄悄的展開如實。不若十年前那樣吆喝十幾個同班同學一起在中正紀念堂集合跨年倒數,也沒有一個人在二輪戲院裡就著黑暗默默看完令人掉淚的國片。所有的畫面都更接近日常,儘管再過兩年可能就會是世界末日,我還是非常開心今年是以吹頭髮這件事開展一年的最初。

最近迷上了美國影集BROTHERS & SISTERS。幾乎是一有空檔就迫不及待按下play鍵,感覺劇中的每個角色都在為我的生命加持。第一季裡有這麼一個情節,五個兄弟姐妹中的大姐莎拉和弟弟湯米一起繼承了死去爸爸的家族事業,湯米在父親還沒過世前就在這家食品公司打拼了十二年,而姐姐才剛從另一個公司轉進自家企業三個月,就立刻被父親擢升成為公司最高級主管,地位凌駕在湯米之上。

湯米無法遏抑內心的不平,私下去找父親質問,為什麼我的努力你看不見?為什麼我不足以擔任公司的領導者?父親對湯米說我對你另有安排,只是時機尚未成熟。未料不久後父親什麼也沒有說,就因心臟病發過世。後來劇情急轉直下,這個家族發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內幕,原來人人敬愛的父親在外面另有一個相伴二十年的情婦荷莉,不僅就住在距離這家人開車十五分鐘就能抵達的湖畔小屋,還繼承了父親一大筆遺產,並成為家族企業中股份最多的股東。荷莉在第一次的股東大會上就提出父親生前的願望-那是只和情婦分享的工作構思-要買下一座葡萄果園成立釀酒公司,並且由湯米接管這個新事業。而湯米終於明白了父親生前對他的安排是什麼。

莎拉斷然否決,除了憤怒於荷莉是父親情婦的這個事實外,同時也懷疑荷莉所說的「父親的想法」只是她的私心杜撰。但湯米很快就決定要脫離自家公司,與荷莉共同打拼新的葡萄酒事業。在只有莎拉和湯米的辦公室裡,莎拉幾乎尖叫著說:「拜託,湯米,你不能跟那個女人去開別的公司,你對我們的父親有責任,你對這個公司有責任!」湯米一秒鐘也沒有遲疑地反擊:「我對我自己有責任!」

也就是這句話,讓莎拉最後接受了湯米的決定。而螢幕前的我也赫然激動起來,對我而言毫無魅力的湯米,竟然在看似最難以反駁的責難後,回擊了這一句話,一躍成為我生命中的加持者之一。

有多少的日子是為別人而活呢?那之中或許並非是百分之百的失去自主權,更可能是夾雜著某種百分比的平衡狀態。這件事就順著某某人的意思,然後自己忍受著或多或少的怒意,再從某個放肆的時間或空間裡,還給自己一份自由的權利。或者,今天就大膽的成為自己理所當然的樣子,把困難的、複雜的、剪不斷理還亂的,通通留給明天以後。

心中的那座天平,習慣性地運作成自然,在自我和顧全大局中仔細衡量,幾乎不會失控。

唯有在發生湯米這樣的事件時,旁觀著的我們,才會突然被拉出這個天平之外,發現我們想要的比我們以為的更多。

在某個聚會席間,桌上一面遞送著奶油青醬海鮮麵和蘑菇濃湯,一面遞送著大家最近的生活感想。S說,感覺想要換工作的慾望越來越強,但同時也會有一種感覺是,這個時期的轉換,或許,不小心就會成為一個定下來的局面。「所以風險相對的變大了。」

不若二十歲或者二十五歲,各種各樣的試驗是被鼓勵和期待的,就算是想要跑到另一個星球去晃蕩兩年,可能都會得到各界的支持。然而當你的生理年齡演化到在三十至三十五歲,所有的態勢都會有某種程度的改變。我們對於社會的涉獵有了一定的廣度與深度,我們對自我的了解也從模糊變得具象。什麼是自己要的,什麼是不要的,差不多都有底了,但要如何優遊自在地把這個輪廓填充得飽滿豐足,我們又沒有十成的把握。

我拿出最近正在修練的禪卡,問它,對於三十歲的我,可以提供一點建議和加持嗎?結果抽到了「信任」。說明我不需要有任何計畫或準備,只要往下跳,享受那份在空中自由下墜的興奮。然後,某種很棒的東西就會打開。

我認為湯米在說出他對自己有責任的這句話時,一定是沒有任何計畫的。他沒有準備要那樣毫不客氣的反詰姐姐,他只是很自然的來到生命中的那個點-對自己的生命有更多信任,也對他所愛的人有更多的信任。

2009年的過去,使我有一種雖然不需要、但確實如釋重負的心情。曲折而辛苦的一年,不只是我,很多朋友也都經歷著這變化萬千的一年。然而我知道,不管事物如何轉變,我們都只是宇宙循環裡的一個部份,除非死亡,否則永遠會繼續流動。

親愛的朋友們,末日前的倒數第二年(這樣形容雖然很笨,但還蠻浪漫的),希望我們都活得自由自在,豐足而充滿力量。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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