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非常的驚惶,夢中,我無意造訪的漁村,人聲雜沓的到處都是抓魚泥濘的聲音,腳也稠稠的,千方百計想離開,終於跨開腳步要走時,卻被攔了下來。攔人的,是那種大批的軍隊,像想像中的軍閥,要所有人排隊蹲好。我對面的小孩(應該是表弟的臉)因為排不整齊頻頻捱棍,又哭又忍脹紅了臉。我被迫和爸媽分開在不同的隊伍,身旁都是些親戚,感覺一切就要變壞。幾百幾千人的隊伍最前面,開始發放了各種年貨零嘴,好吃的、香氣滿盈的大包裝,毫不手軟的傳過來。左後方一個天真的女孩問,是有誰生日嗎?右後方的阿姨冷冷地說,不是生,你聞不到死亡的味道嗎?我喃喃自語,對,是死亡。我也囫圇吃著,想著這是最後的食物了,在紛亂吵雜的人群堆裡,吃著沒有熱氣的餅乾,身邊沒有心愛的人,她也對我此時的處境一無所知,突然非常悲傷。夢醒前,隊伍開始從第一排起立行走,我看見爸媽走在那裡面,面無表情地,或者有回過頭來的,我不記得了,規律地走著。那也是最後一眼。

醒來時,久久不能移動,集體屠殺的畫面跳出了納粹的歷史想像,竟然來到了夢裡。真實不已,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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