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曹去台北了,在他啟程的前一天,我們突然「提早」開始思念對方,我甚至心意動搖,重新考慮去台北的事。因為害怕孤單的緣故,不僅是他想說服我同行,連我自己都想說服自己。最初當小曹提出台北之行的計畫時,我就知道我不打算參加了,原因很複雜,但是非常坦白且扼要的說,應該就是「我不想去台北」吧。不是不想念朋友,不是高雄有什麼非要留下來的原因,只是我的腦中只要浮現捷運、人潮、及各種不夠安適的畫面,心裡就充滿燥煩,而那不單是台北的問題,而是這些就算在高雄也可能令我難受,我好像已經習慣用平靜一點的方式去面對生活,所以我不打算特別跑到另一個地方,過這樣一個週末。

我們討論了一整晚,從小曹試圖安排新行程誘惑我去台北的「你想去哪些地方?」「你想不想去台北看什麼表演?」一直到「那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才發現,真正的問題是台北沒有我想做的事情,雖然高雄也不見的有,但我心想我大可不必多跑這一趟去台北證明什麼。而我想要做的事情也不過就是,和一個好朋友,單獨的,愉快的,交心的狠狠聊一場天(無需暖場,無須炒熱氣氛,只是自在的談話),我甚至自私的希望小曹留下來,在難得放假的週末與我共度,因為他常扮演我的「好朋友」角色,只是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不過我們很快就談開來,「我想要」和「我希望事情怎麼發展」仍然有重要的差異,我想要有人陪我度過假日,但我也期許自己不去剝奪對方想要的東西,這不單是「我想為小曹做什麼」,也是為自己做的(我不背負對方為我犧牲的責任,我才擁有自由),同樣的,她也抱持同樣看法。所以我們決定讓彼此都掌握某種程度的「自主」,她去台北,我在高雄,但是我們彼此打氣,跟對方說「你要加油,過得開開心心的」。

後來,按照原定計畫,小曹坐上早晨八點的客運車,直奔台北,我則留在家裡,順勢發展我的週末。

今天,是小曹去台北的第二天。

除了昨天晚上我意外有一個高中同學,遠從屏東開車到高雄來和我吃晚餐以外,多數的時間我都一個人在家裡,看了一些書,想了一些事,也聽小曹打電話告訴我他和誰誰誰又聊了哪些有意思的東西。

我在電話裡跟她說,雖然一個人並不美好,但是我卻覺得我們這個決定很值得,我更明白自己需要練習一個人獨處,不只是練習一個人做什麼事,也是練習一個人什麼也不做(不靠電影或小說打發),這樣,我反而有機會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緒和心情,就像打禪那樣,像是被強迫著什麼都不能做,一開始腦中會雜亂渾沌,但慢慢的,有一種安定和條理會慢慢浮現。

我沒有過得很燦爛,也沒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但是這兩天我卻感到非常安適。趁著剛剛看完《交換日記7》,心裡有一股想要坦誠說話的氣氛,快快寫下這一篇,我想,這是一個很值得紀念的週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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