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指甲油掉光了。它的名字好像是謀殺薔薇,但其實並不艷麗,是比較傾向可愛型的色調。我假裝認真工作地待在房間,其實完全沒有在工作,只是癱軟在床上看剩下一半的《今天也一直看著你》。角田光代寫她的貓豆豆,一整本都在寫貓,沒有她在小說裡的銳利聰敏,也沒有她在散文中的風趣智慧,感覺上只是在看一個和我一樣喜歡貓的人寫著文筆比較通順的文章,連字句辭彙都算不上是特別妙筆生花。可是還是忍不住看完,只因為她寫的是貓,我有著相似的感受和經歷。

 

雖說如此,一整本都在寫貓的瑣事也太超過了,當書中出現角田光代書寫自己的段落時,我才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她坦率地寫著自己在養貓前的心境非常荒廢,整個人處在黑暗陰鬱的狀態,大概是因為如此,看穿了她的漫畫家前輩才決定送她一隻小貓。「我是個沉重的女人……」這句話打中我,我莫名地感到「放心了,原來角田光代也是個沉重的女人啊」。然而,再度回頭翻找,書上卻怎麼也找不到這句話。

 

這幾日不是心情鬱悶就是身體疲勞,晚上十點多回到家,整個人頭昏腦脹,又累又餓。還好一打開家門就看到正在等我回家的老爸,他精神抖擻地問:「回來啦,累不累,今天順不順利?」我把皮包放在地上,整個人癱進龍椅,有氣無力的說:「好累啊我好累啊好累噢。」然後老爸笑笑的說,當然累啊,要不要吃點東西還是先洗澡……

 

真好,我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假裝自己無堅不摧堅強又健康,我可以大方的耍任性了。

 

回家住一個多月,我一下子就適應了,雖然一開始還有一些小事情會在心裡拉扯,比方說,在家裡到底能不能穿可能會有露點疑慮的細肩帶家居服?半夜看劇需要躲躲藏藏的嗎?小貓趴在浴室門口不出去,要不要乾脆開著門上廁所呢?

 

住了幾天之後我發現,弟弟穿著超緊身四角褲、上半身裸體就在家裡晃來晃去了。媽媽有時只穿內褲。爸爸偶爾也只穿四角褲和內衣。爸爸在客廳看劇會看到清晨六點。弟弟上廁所常常不關門。弟弟行蹤不定,半夜三點可能剛回家也可能剛出門。

 

只能說,他們一一破解了我的疑慮,還更甚有之。

 

 

我終於回家了。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小美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