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已經成為我的藉口,在這身體誨暗不明之時,我允許自己的各種瘋狂念頭揭竿起義,並且視它們為理所當然。
早晨翻開學員練習手冊,書上這麼說著:「我們的了解是如此有限;自以為了解的事,常常只是出自誤解的一團迷網而已。我們已經迷失於變化莫測的夢境及恐怖念頭的迷霧之中,為了迴避光明而不惜緊閉雙眼。」
這似乎就是我目前的處境。
越是害怕重蹈覆轍,越是害怕陷入受害者情節,就越把所有的力氣全都花在恐懼上,完全沒有察覺自己已經站定在受害者的位置上,拼命地把一切瘋狂的念頭向外投射。
睡前寫了幾大篇日記,看見自己各種荒謬的想法,是如何被包裝成理直氣壯的樣子,好似這些瘋狂行為全都站得住腳。然後是一長串的懊悔,後悔自己為什麼如此不抱信心,要將他的善意全都視為一種攻擊。我沒看見,他所做的這個決定,其實與那個決定只是一體的兩面,我自顧自地揀選了一種評判,就把那個標籤往他的身上標記。